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交通大学教授赵怡:今人古韵 泱泱中华情

移居上海  作者:张慧敏 符芝瑛 项阳  2010-01-14 09:29

[摘要] 从事多年新闻及媒体工作,加上跨两岸的生活经验,所谓闻人,见过不少,赫赫功名者有;腰缠万贯者有;呼风唤雨者有;权谋老道者有。赵怡,相较之下,显得与众不同。

从事多年新闻及媒体工作,加上跨两岸的生活经验,所谓闻人,见过不少,赫赫功名者有;腰缠万贯者有;呼风唤雨者有;权谋老道者有。

赵怡,相较之下,显得与众不同。

翻开他的学经历,一页、二页、三页、四页,头衔包括博士、教授、局长、副总裁、会长……;专长横跨产业、行政、党政、学术、公益、团体、教育……;检阅他的著作,包含传播政策法规、媒体公关与公众说服、媒体科技与国际传播、国际媒体专题研究、媒体经营与管理,及时政散文……。

但是他常谦虚地说自己「人微言轻」。

听他谈话,流利的英语如同一扇通向世界的门户,国际视野及丰富的生活经历信手拈来,同时中文表达引经据典,章句联成,又透露出传统中华文化的深刻熏习,以及渊源家学与严谨的教养。

但是他举止温文儒雅,态度平易近人。

上海,人生的另一次抉择

某个秋日午后,新天地的Afternoon Tea,刚刚忙完学校公务的赵怡如约而至,180公分的身材,遗传自北方人的母亲,60岁却不见皱纹的滋润面容,遗传自南方人的父亲。

话题从赵怡的上海经验展开。五年前,上海交通大学就邀请他为客座教授,他因为还在台湾东森集团任副总裁,没有赴任。后来东森集团出了一些事,二年前处理好台湾的事业,来到上海,进入交大任教。「现在我很愿意在上海住下来,自己也申请变成专任教授,薪水不多,但我觉得很光荣,应该是1949年之后个台湾来的人在大学专任教授。这个手续很麻烦,填了一大堆表格,其中一项是问我政治面貌,我说中国国民党,可是没有这个选项,结果他们选择了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,身为中国国民党中评委的我现在却变成民革人士了!」说着不禁莞尔一笑。

赵怡出生于1950年,台湾风雨飘摇的时代,即将迈入人生一甲子,经历海峡两岸关系的大迭大宕,不由感慨系之。他回忆政大企管系毕业后,随着哥哥的脚步,申请到美国明尼苏达大学得到新闻及传播学硕士。其后国民党征召热血青年,到海外维护台湾生存的权利,于是他到了洛杉矶出任领事衔的文化中心主任,一方面照顾华侨与留学生,一方面对抗亲左人士及台独分子。「当年的这些热血青年都有强烈的民族情怀,那时各为其主,后来两岸和解了,反而都站到了统一的一方。」

谈到两岸关系近年的变化,他一反其它学者众口一辞的乐观。台湾独派方面,用了20年时间(李登辉及民进党)去中国化,翻开初中历史课本,中国历史的内容只讲400年前先民渡海,清廷割弃台湾,郑成功反清复明不成,海盗横行,荷兰人、葡萄牙人、日本人,先后占据台湾,1949年来的国民党,在课本里变成跟荷兰人、日本人一样,都是外来政权。等读这些课本的人长大,投票权就掌握在他们手上了。「这不仅是国民党能不能继续执政的问题。所以我去年8月成立了『中华文化推广协会』,目的是推动两岸文化交流,让台湾人感觉到我是台湾人也是中国人。」至于大陆方面,他苦口婆心地劝说,自古即有所谓以大事小,目前虽然大陆充分超越台湾,但对于弱小的一方,更是需要怀柔,不能用武力来恐吓台湾,没有其它路,只有怀柔到底。

建议连战访大陆人

事实上,关于两岸关系的变化,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,故事的主角就是赵怡。

2000年国民党次大选挫败,失去政权,在痛定思痛的基础上,成立国家政策基金会,相当于智库,其主要任务,一重掌政权,未来选举政策的拟定;二是公共政策方面,透过立法院来实现。时江炳坤任执行长,分成8组,赵怡负责教文组内的传播组。他两度上书促请党主席连战访问大陆,是位建议他访问大陆的人。

至今仍保留给连战的「公车上书」,赵怡既有书生性格,更有谋士智慧。他建议国民党虽然输了选举,但仍是党,全台湾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责无旁贷,连主席为全台湾人谋福祉,跨越海峡,为两岸民族建立沟通桥梁,这不仅有益于台湾民众,也能为国民党争取票源。数年后,不仅连战频频访问大陆,包括宋楚瑜、郁慕明、吴伯雄等政党领袖络绎走访,促成了两岸经贸交流,三通直航,乃至国共两党数次论坛,这虽是大势使然,不能说归功于某人,但证明了赵怡的前瞻。

坦陈本身是一个中国情怀很深的人,对中华文化也涉猎比较多,一直希望为两岸和平有所建树。基于多年媒体工作经验,他最近正筹拍一部电影,剧本都已经写好了,近期奔走台湾北京之间多次。电影是以战争为远景,以人的悲欢离合爱情故事为近景,理想是拍一部中国的「战争与和平」。「值此两岸分离60年之际,帮助大家来思考,到底是要战争还是和平,让年轻一代知道要和平不要战争,要团聚不要离散。用偶像剧的方式拍出来很好看,希望像海角7号一样热门,轰动两岸。」

迎接华人和平时代到来

「我认为这就应该是未来北京对台工作的主调,从明年开始,把飞机大炮的国庆阅兵变成全球华人和平的嘉年华会,送走60年的征战,迎接华人和平时代的到来。」

天色渐晚,意犹未尽,赵怡慷慨提议第二天到他在上海的家继续未完的采访。

或许是换了环境,调性柔软许多。

家庭当然是永恒的话题。

赵怡出生在一个多产壮丁之家,军人父亲常年不在家,大哥赵宁长兄如父,对弟妹影响深远。赵怡多才多艺,大哥赵宁更是不遑多让。学生时代就以风趣幽默的打油诗配上「牛哥」(台湾前辈漫画家)风格的漫画崭露头角,在《大华晚报》上连载,数年不辍。留学美国又以游记体的文字,写作《赵宁留美记》,自称「赵茶房」。写过歌词,作为电影主题曲,得到电影金马奖。主持台湾个探讨两性关系的节目《女人女人》,轰动一时,得过两座电视金钟奖。在台湾,他是最忙碌的名嘴,曾经一年演讲500场。此外担任过国大代表,大学教授,还做过两个大学的校长。

赵怡把大哥当作行为的准则,而赵宁心中的「怡弟」,有情有义,豪气干云。十七岁那年赵怡为祝祷大哥平安,在神明前磕了一万个响头还愿,这场景,道尽兄弟间的深情厚谊。

长兄赵宁影响深远

几个兄弟,赵怡和赵宁最像,都爱打篮球,先后踏入电视圈,都皈依星云大师,都是晚婚一族,也都是「老爸俱乐部」的一员,女儿今年才13岁。

赵宁去年因胆囊癌病逝台北,享年66岁;消息传出后,亲友、书迷都很不舍,弟弟赵怡更在镜头前哽咽落泪。

身形魁梧的赵怡,却有一颗温暖细腻的心,一位朋友转述,今年夏天,身为上海政大同学会会长的他,听说一位学妹的父亲往生,回台处理丧葬事宜,他特别托人在告别式送上一盆花表示哀悼关怀,落款没有头衔,仅仅两个字「赵怡」。意含此时此刻,不须赘语客套,唯存最单纯的人与人之间的情谊。

采访接近尾声,住在同一小区的赵家二哥赵靖也来相聚,广结善缘的个性与赵怡一样,很快与客人打成一片,加入龙门阵,两兄弟谈电影,谈上海生活的趣闻趣事,也谈到海外漂泊,落叶归根的感触。

赵怡在谈话中几度提到龙应台的新书《1949,大江大海》,60年前的战争,命运把数十万像赵怡这样的家庭带到台湾,从父母那里遗传到中华文化的血脉,在经历爱国青年,书生报国,救亡图存的年代之后,命运又把他们带回到父母发源的土地,安身立命。

这一切,值得书写,因为太沉重,也太珍贵。

赵怡小档案

赵怡,1950出生,字邦宇,自号心台,祖籍浙江省杭州市,出生于台湾基隆市,曾任东森媒体集团副总裁以及东森文化基金会董事长。此外,还同时兼任台北市记者公会理事长、台湾通讯传播产业协进会理事长、中华无店面零售业协会理事长等职务。如今为上海交通大学专职教授。而他的故长兄赵宁博士,曾为《中国时报》名专栏作家、后曾任佛光大学校长及德霖技术学院校长,系台湾知名作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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